南京网站制作公司：2025年10月24日下午，手机响了，一个好友请求，备注“网站开发咨询”。
在如今这个推销信息泛滥的时代，我习惯性地多问了一句，确认是真实需求后，通过了请求。一场持续了近两个月的、充满戏剧性的商业博弈，就此拉开了序幕。
一个“靠谱”的开局
对方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，市场部在南京，希望对现有官网进行一次彻底的视觉和交互升级。商务经理沟通起来专业、坦诚，需求清晰，参考明确。
评估下来，项目虽有挑战，但属于我们擅长的领域。对方也坦言：“本来老板想让内部技术团队做，但Q4太忙，所以想找个靠谱的供应商。”
我们不是一家销售驱动的公司，从不靠频繁的催促进度来获取订单。我的回复也一如既往：“好的，没关系，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。”
我始终相信，定制服务，“磨刀不误砍柴工”是第一要义。前期多花点时间沟通清楚，远比签下一个“定时炸弹”要明智。虽然在销售专家看来，我们可能“不合格”，但这种不疾不徐的节奏，让我们沉淀下了一批合作愉快的客户。
小步慢走，走得扎实，挺好。
从PHP到JAVA的技术转向
时间一晃到了11月中旬，对方商务经理带来了第一个变数：技术栈。
“我们只有Java工程师，所以技术说只有用Java写他们才能维护。”
紧接着，她又同步了内部技术给出的理由：“PHP系统集成和扩展性差，并发量上来后存在性能瓶颈……”
说实话，对于一个企业官网而言，这些理由有些“用力过猛”。但客户有自己的考量，我们表示理解。
用JAVA开发官网后台，对我们来说意味着更高的首次开发成本。几年前我们曾因此拒绝过类似项目。但今时不同往日，市场环境变了，我们也想借此机会，做一次技术延伸。
评估了对方的预算范围后，我们决定：干！
11月18日的线上会议，我们准备了清晰的拓扑图；11月26日的线下面谈，我们和对方的技术、设计团队相谈甚欢。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。
在我回程的路上，商务经理发来那条每个乙方都梦寐以求的消息：“可以拟合同啦！总价我就不砍了，合作愉快把项目做好最重要。”
那一刻，我觉得，这就是合作最美好的样子：目标一致，彼此信任。
风云突变：一份“技术范”的合同
12月1日，对方发来了修改后的合同。我一看，便笑着问商务：“合同是你们技术改的吧？”
她不好意思地承认了。
改动很微妙，但很关键。原条款中的“网站程序使用权”，被修改为甲方拥有项目的“完整知识产权”。这意味着，我们投入精力开发出的东西，连署名权都可能没了，对方可以拿去申请版权。
这显然不合常规。换作是那位修改合同的技术老大自己，我想他也不会愿意。
但考虑到项目已推进到这一步，前期沟通也愉快，加上JAVA官网后台的复用性确实不高……当下这个行情，容不得我们过于“矫情”。
算了，就这样吧。我确认了合同，等待对方走流程。
“横空出世”的采购与匪夷所思的需求
12月2日，一位自称采购的人联系我，开场白简单直接：“你们价格还是偏高。”
我有些沉默。我知道采购的天职是压价，但如果真的做过市场调研，我们的报价，大概率是偏低的那一个。
紧接着，她发来一份“最终确认”的需求，并附上了一张截图。截图里，一位领导在他们内部群里指示：“后续验收，不仅要验收功能，还要验收源码……要求后端增加单元测试，覆盖率80%，前后端保证可测试性和可扩展性，不可硬编码。”
我有些匪夷所思。这些要求，直接把一个“官网开发”项目，升级成了一个“软件产品研发”项目。工作量远非一个量级。
我给出了追加60%费用的报价。
采购的回复，干脆利落：“好的，那贵司价格高出我们预算太多了，谢谢。”
我也礼貌地回了一个“咖啡”的表情。我以为，故事到此结束了。
一场荒诞的拉锯战
第二天，最初联系我的那位商务经理发来消息，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奈。
原来，那位提出新需求的领导是上海总部“横空出世”的，本来合同都快走完流程了，突然被他叫停。她也觉得给官网增加这些测试要求毫无必要。更让她崩溃的是，她跑去问采购，领导心中的合理价位是多少，得到的答案是：“2w以内”。
她只能无奈地表示：“我不信采购整这一堆要求能找到2w的供应商。”
看到这些，我反而释然了。我很感谢这位商务的坦诚与理解，这也是我当初愿意在合同条款上让步的原因。和一个认真、尊重专业的人合作，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回报。
但事情并没有结束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那位采购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一样，反复联系我。一会儿发来一份名为“新建文档.docx”的业余需求，要求前端改用React技术栈；一会儿又发来一份“新建文档2.docx”，把技术栈又改了回去。
她像一个尽职的“传话筒”，不断在我和她那位“横空出世”的领导之间，进行着一场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对话。她甚至把别家报价单里“访问量统计”、“ICP备案”这些我们默认包含或者此项目根本用不上的条目截图给我，质问为什么我们的报价单里没有写，显得“不详细”。
我哭笑不得，耐心地解释着定制开发与标准化产品的区别。
8号下午，采购直接打来电话，在进行了一番“虽然别家便宜但我们更看好你”的铺垫后，终于亮出底牌：预算，还是最初的那个预算。
我决定跟她算一笔账：“贵司也有开发部，按你们的新要求，两个技术至少要做两个月，光工资成本就和我们报价差不多了，我们也要有合理的利润吧？”
然后，我听到了那句足以载入我职业生涯“黑历史”的话。
“就是感觉我们自己人做成本高，所以才想找外面第三方来开发的啊。”
我象征性地让了一点，给出了最终报价。我想，这应该是我最后的诚意了。
我为什么最终拒绝报价？
15日，采购再次联系我，提出了一个看似“让步”的方案：“如果单元测试和UI设计都不要，什么价格？”
我拒绝了。
一个没有设计稿的项目，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。UI的复杂程度、功能细节，都直接决定了开发工作量。闭着眼睛报价，就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。
采购显然无法理解，她不依不饶：“那可难办了，预估不出来吗？不然你们没有优势呀。你先按高的报，后面可以减嘛。”
这一刻，我决定彻底放弃这个项目。
我并非没有动摇过。我知道，只要我现在给出一个“合适”的价格，这个单子大概率就成了。一位同行朋友也曾劝我：“想那么多干嘛，先把合同签了，其他的后面再说。”
但我做不到。
我无法接受为了签单，去承诺一个我无法控制的结果。经济问题，必须事先沟通清楚，这是我的底线。我不想未来陷入无休止的扯皮，那会耗尽我们所有的热情和精力。
我放弃的，不是一个项目，而是一种“有毒”的合作模式：沟通低效、决策混乱、权责不清，以及对专业价值最根本的不尊重。
当一位采购轻描淡写地对我说“你们又没什么成本，多加加班不就好了”时，我选择微笑告别。是的，我们可以加班，但那是为了值得的客户和我们热爱的事业，而不是为了填补你内部管理不善的成本黑洞。
一个意想不到的“彩蛋”
写下这些文字时，我内心很平静。放弃一个项目，或许可惜，但至少守住了内心的秩序。
然而，就在我准备结束这篇文章时，17日下午，那位商务经理又发来了消息：
“先提前跟你同步一下哈，基本确定了，UI不拆还是整体做。下周二我们副总过来南京，需要线下见面再沟通一下。”
我有些惊讶，问她采购怎么妥协了。
她回复道：“唉，反正一波三折，还好南京负责技术沟通的某某经理也比较支持，就是上次咱们一起过会时见过的。”
生活，永远比剧本更精彩。
故事将如何发展，我尚不可知。但这一刻，我更加坚信，我们当初在专业上的每一次坚持，在沟通中的每一分坦诚，都没有白费。它们就像一颗颗埋下的种子，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，得到了来自另一方的、同样专业的回响。
这，或许比签下一份合同，更值得欣慰。
月朋森悟
十七年创业路，始终把自己当作一名小学生。这些文字，不求华丽，不刻意煽情，也无意论断，只想分享一路走来那些真实的片段。
我是小森，愿邀请你一同，“森”入思考。
